第121章 真真正正地爱上你

虽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但霍靳霖的白兮夏从小就认识，因着那儿时的婚约，她们也能勉强算是个青梅竹马。
  只不过，神女无心，襄王也无意。
  所以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从小就被当成夫妻档培养的两个人，竟歪歪扭扭地长成了兄妹情。这曾是白兮夏的妈妈无比遗憾的事，不过，对他们两个年轻人来说，太熟了，他们反而觉得做兄妹比做情侣更好。
  比如现在，她为了暗恋的男人神伤，他也为了暗恋的女人情伤，反倒是同样受伤了的两个人，在一起还能互相安慰，互相鼓励！
  所以，像哥哥样的揉她的头：“知道你待哥哥好，哥哥我会一辈子记在心上的。”
  “我不要你记在心上，我要你努力为自己争取一次，哪怕就这一次……”
  闻声，霖少这一次没有摇头，只是幽叹：“你以为我不想去争取？只是……谈何容易？”
  “也没什么不容易的。”
  白兮夏漂亮的小嘴微微一翘，接下来，说了一句比之方才更加h暴的话：“睡了她，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节操呢？你一个女孩子说这些？”
  对此，白兮夏的反应是直接抓下他还在自己头上像摸狗狗一样摸她头发的手：“我可是在西方长大的，说这些对我来说小意思，可是……对东方女孩子来说，谁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难道不是很重要吗？”
  “第一个男人么？”
  复述着这一句，良久……
  他突然间神情萎靡道：“原本就是我！”
  这一句后，霖少不再言语，白兮夏却反而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消化掉这句话：“哇喔！行啊霖哥，要真是这样的话不就很好办了么？”
  “可她不是自愿的……”
  “……啊？”
  本还雀跃的心情一下子跌回了谷底，白兮夏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无力地垂着头的男人，有些不确定地：“什么意思啊霖哥？你……强上了人家呀？”
  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可最终还是失意地点了点头：“所以，就算我是她第一个男人，她也只会因为这件事恨我，而不会……爱我！”
  “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啊？”
  白兮夏有些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喘大气儿：“你……你不是那样的人呀！而且，就你这种长相，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得用……强？唉！也不对啊！如果你真的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她怎么还肯嫁给深哥？”
  “因为她从始自终都没有看到我的脸！”
  白兮夏傻眼了！
  沉沉喘气过后，顺手便抓过刚才给容骏琛喝人家却不要的那瓶牛奶，拧开了便没头没脑地朝嘴里灌！
  不行了，她必须喝口牛奶压压惊！
  可一连灌下大半瓶后，她又不服气了：“可你不该是那样的人呀！就算管不住下半身，你也不能对她那种手吧？你明知道……”
  “是啊！我明知道这样做她会恨我一生，可三年前的我……身不由已！”
  “三年前？该不会是……”
  猛然间想起那个特殊的日子，白兮夏的漂亮的蓝眼睛都要瞪炸裂了：“是那一天么？你被‘追杀’后失控的那一天？”
  答案已显而易见，所以霖少没有再重复地点头，只像是讲故事一般地对她娓娓道来：“那一天，阿深找了个很厉害的催眠师对自己进行了深度催眠，然后，他的意识找到我，对我说，我和他之间只能留一个。”
  “可我怎么能对他下手？我又怎么舍得对他下手？于是……我逃了，我以为我逃掉了，这事儿也就过了，可逃跑的过程中我好像吸入了什么很奇怪的气体，然后我在很长时间内都是一种意识完全混乱的状态……”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当我睁开眼，我才发现，我到了医院，我到了小肉肉的病房里……”
  话到这里，霖少沉默了很久，才又絮絮道：“她出事后昏睡了一整年，我每个月都会去看她，但从来都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可那一天，因为那个深度催眠，因为那些不明气体，我内心所有的欲望都放大到了一百倍甚至一千倍。”
  “我喜欢了她那么那么多年，就算不敢表白可内心是狂热的。所以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那种强烈的欲望，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所以我走到她的病床前，然后……我亲吻她……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当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大错已成！我……”
  终于，他长叹一声：“我再也不敢面对她！所以我又逃了，再之后……她醒了，我却睡着了，一睡就是三年，直到阿深遇到她，直到阿深毫不犹豫地把她娶回了家……”
  “但……你不是故意的啊！”
  “那又如何？不是故意的就不算伤害了么？”
  白兮夏：“……”
  这话，她无法反驳！
  她了解霖少的为人，也知道他喜欢了沐颜若很多年，但对于当年的沐颜若来说，他完全是个陌生的男人。
  凭心而论，如果这件事落在自己的头上，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自己无意识的状态下强迫了自己。
  且不论当时的过程算不算痛苦，可之后必然是怨恨的，所以，这根本就是死结啊！
  怎么解？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可是霖哥，如果是你错了，那就要弥补回来啊！”
  “弥补？谈何容易？她若知道了真相，可能见都不愿意见我，哪还会给我机会弥补？”
  “我说的弥补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白兮夏虽有些乱，但稳神之后理智也归来了一大半，反握着他的手，她很严肃地对他说：“霖哥，之前她不知道你的存在，也对你没有印象，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你，也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如果你现在跟她表白，且求爱成功，那么之后再跟她坦白，伤害不就被降低到最小了么？”
  “你是说……”
  “我是说，让沐颜若真真正正地爱上你，让她真真正正地成为你的女人，那么当年的遗憾便不再是遗憾了，你说对吗？”
  霖少：“……”
  车开了一路，人也想了一路！
  到家后，霖少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倚在车身上一根一根地吸着烟……
  他是个没什么烟瘾的人，只在心情特别烦燥或者需要思考的时候才会来上一根，但今天……
  看着地底下掉落的数根烟头，他的心思，沉了又沉！
  不过，上楼前他还是习惯性地调整了脸上的表情，让深沉不再，让邪气流转……
  一转身，又是那个风流倜傥，放浪不羁的坏男人！
  “少爷，你回来了？”
  进入大宅，慧姨如以往一般跟他打着招呼，只不过，他也如以往一般没有理会……
  其实就算他开了口，只要刻意绷着表情，压着嗓音，他知道慧姨也分不出站在她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只是，不想骗这个从小就对自己一直好的人，也没有心思再去费心地扮演他早已扮演失败的人。
  一路无话，寒着脸上楼，寒着脸推门……
  可抬足踏入卧室的那一刻，他原本脸上的雾气已散，留下的只是温暖的浅笑，如果同一扫雾霾的阳光。
  “咦！你回来啦？”
  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几乎把头埋进电脑里的小丫头飞快地抬起头来，看到是他，赶紧笑着打招呼……
  回来之前想了很多，但没有一种是值得开心的。
  可她的脸的，她的笑，就像是花蕊间初采的蜜，一下子就甜到了他的心尖上。脸上的笑意舒展，瞬间便已从装笑变成了真心的笑，人走过去，两只长手一左一右地撑在她的身侧，如同把她圈在怀里一般。
  “在做什么？嗯？”
  这种口吻！
  她知道了，回来的人，是霖少……
  但，他离自己太近了，这种距离很容易让她分心。虽然她一直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就留了‘他’的位置。
  沐颜若已经不太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了，但，心跳是真的，怦然是真的，那种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感觉，也是真的……
  不敢再看他，她假装又回头去看电脑的屏幕，只是耳尖却慢慢地，慢慢地泛起了粉。
  只是，回来的不是霍少，那么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问问他。
  这么想着，她的语气亦不由自主地变得认真而严肃：“你去见了白姐姐吗？她怎么说的？”
  居高临下，她小鸟依人的样子如同偎在他怀里，他甚至清楚地看到她原本白润的耳尖悄悄地染上了粉润的色泽。
  心情，突然变得极好：“你这样问我，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我看病的进展？”
  沐颜若勇敢地仰起脸来，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都关心不行吗？”
  “行！当然行……”
  只是如果你关心的是我，那代表你心里一定有我，但如果你关心的是我的‘病情’，那么，我要怎么判断你关心的是我还是他？
  原本的好心情，突然一扫而空！
  但他脸上依旧露着笑意，只是比之方才淡了许多，之后，指尖微动，缓缓地覆在她还捏着鼠标的手背上，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让我来瞧瞧看，我们家小肉肉在干什么？”
  大手包着小手，小手包着鼠标，他动，她也被近着跟着他的手一起挪，然后，男人的声音轻响在她的耳畔：“网购啊？”
  话落，男人的目光侧而过来，轻轻落在她脸上，一本正经地问：“衣帽间里不是还有许多未拆封的新衣服么？怎么？没有喜欢的？”
  他离她太近了……
  一开始还只是双手撑在两侧，现在几乎整个将自己拥在怀里，她的手背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和霍少一样的气息环绕着她。
  她又迷惑了，分不清他到底是他还是他……
  赶紧又收回看他的目光，沐颜若急急地低下头去，那一垂首，便露出她宛如白天鹅般的颈项。
  如凝，似脂，堆雪一般绽放在他的眼前，那优美的弧度再往下就是……
  只一眼，瞬间便让他想到了三年前，霖少幽幽的眸瞳骤然一紧，眼底的神情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覆着他的手指，亦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动作，沐颜若还以为他是要责怪自己乱买东西，赶紧解释说：“不是啊！你别误会，我是给我哥淘呢！这不要换季了么，给他买两件夏天的衣服……”
  闻声，霖少原本痴迷的目光总算自她的脖颈挪到了电脑上。
  粗略在看了一肯，果然是男装……
  “妈没给你卡吗？直接去店子里买不就行了？”
  一听这话，沐颜若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用你的钱！”
  “嗯？”
  这话，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么？
  霖少带着笑意的脸上的渐而笼上层层密云，那张脸，阴得就跟要马上下起雨来似的……
  沐颜若虽然在某些方面比较迟钝，但这时候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
  稍一细思，便恍然大悟！
  听说，男人和男人是不同的，有的男人就是你花他的钱就跟要他的命似的，可有的男人却是，你不花他的钱，他就会觉得你不把自己当他的人，是不‘爱’他的表现。
  虽然第二种男人着实有些偏执加矫情，但是很显然，面前这只青着脸的绝绝对对第二种。
  对症下药，沐颜若赶紧又摆手解释：“你先不要生气，听说我嘛！我知道道你们家条件好，钱也多，可谁的钱来的也不容易，我不能总用你的钱。再说了，我的衣服你们家给买了，不能我哥的衣服也让人们家来买吧！”
  “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换言之，他的钱就是她的钱，想给他哥买多少衣服都可以。
  闻声，沐颜若似是从未想过他会说这么一番话，好半天才噗哧一声笑了：“哇喔！我哥要是听到你这句话，肯定得吓死……”
  “为什么？”
  “因为前几天他刚跟霍少吵架了啊！还动了手，差点打起来……”
  不经意又提到那个名字，话一出口，她便明显地看到霖少的眼神变了：“是吗？阿深也会跟人打架？他不是向来不屑于跟人动手的么？”
  沐颜若：“……”
  看看这阴侧侧的表情，再听听这酸溜溜的口吻，沐颜若心里当时又是狠狠一咯噔：坏了，糟了，完蛋了，她好像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
  肿么破？